冰暴山以北,对于东原人来说是个神秘又极具危险的地方。
从没有人能活着看到冰暴山巅之外的风景。
不过墨平看过,就在不久前他刚刚翻越那座在东原人眼中神圣无比的山脉。
而且是从北以南的翻越,对于冰暴山以南的风景,他第一次收进眼底。
魔域,
在很久以前,在冰暴山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山头时,内陆人都这么称呼他的家乡。
“魔”在当时并不代表邪恶,只是和内陆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而被创造的词汇。
虽然魔域离内陆十分遥远,但因为两地完全不同的自然资源,仍旧有络绎不绝的商队在两地间往返,互通有无,盛极一时。
直到一场席卷大陆千年的寒风降临,魔域的自然环境逐渐恶化,冰暴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升高,他的祖辈被迫开始向内陆迁徙。
可惜当时内陆也受寒风影响,虽然比极北之地的魔域好上不少,可仍旧无法消化北域全部的人口。
或者说,他们只是不想将祖辈的积蓄和资源分给外族人罢了。
总之,一场大战就这么开始了,和历史上任何一场战役相同,理由都是那么简单,却那么必要。
就结果而言,魔域失败了,被赶回自己曾经的领土,只有一小部分族人成功在内陆资源匮乏的地方安家落户,也都抛弃了曾经的身份,隐姓埋名。
再之后,内陆开始反攻魔域,好在寒风莫名其妙的从内陆消散,只留在魔域无尽的肆虐,冰暴山慢慢变成了天堑,内陆的人根本无法跨越。
加上内陆的生机逐渐恢复,很快魔域就成了被大陆抛弃的蛮荒之地。
这些,都是墨平在父亲的藏书中看到的。
如今魔域早已改名北域,顽强的人类还是在严寒中苟延残喘下来,新的文明开始在恶劣的环境生根发芽,甚至进化。
北域人体内的灵根为了适应恶劣的环境,竟然诞生出灵根进化的能力。
可以成长的灵根,听起来噱头十足,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如果离开寒风的范围,灵根就会快速枯萎。
久而久之,北域的人开始把寒风供养为神明,年年祭拜。
这也是北域选择遗忘过去的仇恨,永远待在冰暴山以北的原因之一。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冒着灵根枯萎的风险离开被风神庇护的家园......
.......
.......
墨平脑中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高耸威严的政议大楼。
那是北域权利的集合体,所有部落都需要臣服的存在——中央的权利。
每三年,各个部落都会推举代表在政议大楼中占据几个席位,但有一个部落是特例——御风盟。
他们是风神在北域的代表,在议会拥有最多的席位,而且不用像其他部落一样三年换届。
他们是北域最高的特权阶级。
后来墨平才知道,这不过是宗教洗脑罢了,就算有操控寒风的意志,也不会是御风盟那群人渣。
总之自己作为一个还算不错的部落少爷和另一个还算不错的部落少爷一同进入了成年试炼。
那是所有北域人十六岁时都要参加的试炼。
如果在试炼中的表现不佳,就会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从公民贬为奴隶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不过对于墨平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搭档来说,试炼就像是过家家。
除非,有人故意算计他们......
坐在刚刚布置好的洞穴里,墨平能感受到自己如今只剩金丹的修为。
灵根倒是没什么变化,但他明白,只要离开冰暴山,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成废灵根吧。
在北域长大的他天生不惧霜寒,冰暴山南面的温度已经比家乡高了不少,即使找不到柴火,一个背风的洞已经足够御寒。
倚靠在洞口旁,抬头,只能微弱的光线从天上射下来,太阳在浓郁的风雪间,只是一个模糊的圆。
这已经很好了,在北域,几乎看不到太阳。
将双手抱紧一柄不长不短的宽剑,靠近胸膛,他一路上不停的思考那个自称为神的后代的庞大家族为何要算计自己和兄弟两个人。
两人的家族势力虽大,但仍旧无法动摇那个部落的统治地位。
难道是因为冰儿?
她是御风盟的旁系后裔,也是自己差点就喜欢上的女孩,按理说应该不会触及掌权派的利益。
自嘲的笑声在洞穴内回荡,如果真是因为她,那墨平发誓这辈子不和女孩接触了。
总之被坑的过程是千篇一律的,重点是他和挚友被成群的妖兽困住,最后挚友为了保护他而死掉了。
说实话,当时是只能跑一个人的情况,生的欲望第一次在墨平心底迸发,他竟然顺水推舟的赞同了挚友的提议。
挚友牺牲,自己逃出去的提议。
结合后来的经历,也许挚友不死,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被坑害,有时候活人比死人还要遭罪。
不过,这些都无法成为他抛弃挚友独活的理由。
他后悔,可惜,没什么用。
后来离开试炼,他被拖到政议大楼,因为北域的恶劣环境,北域人一直很“团结”,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背叛在北域是最重的罪,尤其是抛弃其他北域人独活下来。
而且自己的懦弱还害死了另一个地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部落继承人。
所以......
面对着一群早就被安排好的审判官,墨平听到了那句改变他命运的话。
“墨平,经商议对你的判决如下。”
“剥夺北域公民的身份,曾经享受的第一至第十三条权益全部失效。”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父亲跪地的声音。
啊,墨平知道,就算是北域的奴隶也可以享受第一条待遇——有权利留在北域境内。
所以连第一条都失效的话,就意味着自己被流放了。
如今自己仅剩的权利就是选择流放的方向了。
只要不待在北域,东西南北都可以,这是他的自由。
往北吗?
北面只有无边无际的海,即使是北域人也不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
西面?东面?
那只有无尽的冰暴山。
只有南面了。
虽然北域人已经千年没有踏足冰暴山以南,但几乎历史上所有被流放的人选择都选择了这个方向。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一路上麻木着,就连亲属的哭喊和御风盟的嘲笑都没有进入脑海。
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呢?
不惜上演一出大戏来坑害自己,想来想去,也只有冰儿。
他试炼时,冰儿只有十五岁,不过试炼前的几天她的状态的确异常。
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一直没说的样子......
“砰——”
声音打断墨平的回忆。
一个酒壶落在自己脚边,看起来是木质的,墨平伸手捡起,上面还残存着余温,还有微微的香气。
真奢侈啊,在冰暴山附近竟然用木葫芦装酒还没有被冻裂,看来是个修士,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内陆的人了。
应该是金丹以上,毕竟自己根本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还是小心的出去看一看吧,墨平还不确定内陆人如今对北域是什么态度。
刚刚探头,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从他眼前向山崖下滚落。
不好!
他下意识的伸手,像是弥补不久前未对挚友伸出的手一样。
就当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愧疚感吧,墨平跟着那道身影一同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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